月渐落

云母屏风烛影深
长河渐落晓星沉

囚鸟(罗云熙×张若昀 周润发×陈数)青厌君——已授权

第三十七章

润玉缓慢的抬起眼,那些沉郁的暗色和爱意缓慢无声的消退,他的神态变了。

你见过沧海桑田,岁月变迁吗?

如果你见过,你就知道他的眼里含着什么。

那是无边的岁月,无尽的时间,是苍茫大地,是无垠天空,是辽阔的世界。

也是永恒。

规则无形无质,存在于世界之前,就在世界产生的一瞬间,天道应运而生,他与规则同存,为规则所控。

他渡过黑暗与光明厮杀的无数岁月,在最黑暗的混沌时期,生存于无尽的黑暗中他沉眠了很久,直到第一个生灵醒来,开辟了天地,那雄伟的生灵撑开了天,踏出了地,双眼化日月,鲜血成河流,肌肉成沃野,他化作天地万物,是真正的创世神。

天道醒来的第一眼,就看到了太阳。

天道在黑暗中沉睡了太久,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热烈又明亮的光,他被刺伤了,天道避过太阳,不愿再看它一眼。

所以本该知悉这世间一切的天道,才会直到最后才发现日灵的诞生。

那是一只金乌,天道看见他时,他才诞生了灵智,开心的在太阳上奔跑跳跃,小小的一团柔弱的伸出一根手指都可以扼死他。

天道却没有动手。

他冰冷的判定了日灵的非法出生,为他的死亡下了终结,但却宁愿多花更多的时间诱惑已定的天庭之主吞食太阳,也不愿意自己扼杀日灵的生命。

日灵死后,天道沉寂,而在漫长岁月后,金龙终于发现了一切。

他愧疚的想让日灵复活,费尽心力想尽办法,天道看着这一切的发生,本该阻止的天道却没有动作。

为什么?

连他自己都不知道。

或许早在他睁开眼看向太阳的第一眼,执念的种子就种下了。

天道从漫长的回忆中抽身而出,他站在那里,与空气一样静的无声无息。
风天逸看着他:“或许我不该撕破你的假面具,但是我觉得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,天道。”

他吃力的摊开手:“你看,我现在已经不可能回归太阳了,我被你撕成了碎片,仙骨尽毁,星流身上的魂我不会拿回来,你不用再担心我会影响到太阳的永恒。”

“我一直在想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
“对你而言,这世上的一切都微不足道,即便是父帝,也只是你眼中的尘埃。”他缓慢的收紧了手心,连讽刺的力气都没了:“所以你这么处心积虑的,到底想要什么呢?”

“我想了太久,现在,我终于知道原因了。”

润玉、不,是天道,他安静的看着风天逸。

“你想要我。”

天道没有说话。

他看着风天逸,像是在看一朵脆弱的花,是那种珍爱又恐惧的态度,似乎连眼神的重量都能压垮对方。

那种眼神是非人的,绝不是简单的情爱可以形容。

“我可真高兴,知道吗?我原本打算直接杀了自己,或许能让你痛苦,可是我后来想想,这样可太无能了,何况我的对手是天道。”风天逸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曾经的自毁倾向:“做个交易吧。”

天道终于开口:“你要什么。”

“我可以不寻死,也可以永远不踏出栖梧殿一步。”风天逸笑容淡了,他看向天道的眼神没有一丝往日情谊,更像是在忌惮的审视:“但是我有个要求。”

“你永远不许再靠近我一步,永生不许再见我。”他一字一句,每一个字都像是咬着牙挤出来,恨意和厌恶强烈的让人心口发疼。

天道默然。

许久后他抬眼,凝视风天逸近乎无情的神态,缓慢的退了一步。

“好。”

这是他们之间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天道离开前最后看了风天逸一眼,那眼神太深刻也太苍茫,风天逸竟然感觉心口微微一疼,仓促的别过了头。

大门被关上时风天逸感觉浑身的痛楚突然消失了,体内的仙骨尽皆被抽离后空荡荡的感觉还在,那来自于灵魂的痛楚却不再疯狂折磨他。

风天逸坐在空荡的大殿发呆,许久后他突然笑出了声:“哈哈哈哈哈哈···”

他笑的太猖狂太放肆,近乎疯癫的笑声在大殿中发出空旷的回音,他的眼中在这激烈的大笑中有血慢慢滑了下来,可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。

这就是天道的爱!

固执、偏执,疯狂,宁愿所爱痛苦一生也绝不放手,多么恐怖又执着的爱。

最后风天逸在因极度的虚弱陷入沉睡时,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——

为什么要遇见···

如果可以重来,不要爱上你就好了。

天道才走出大门就吐了血。

他大口的吐出了血,然后有些疑惑的看着突然喷出来的血液,手指拭去唇角的一点血迹,看着守门的仙奴:“心口为什么会疼。”

那神情纯稚无辜的像个孩子。

仙奴惧怕又怜悯,神情复杂的难以分析:“···难受、悲伤、痛苦都会心疼。”

“您···是太痛苦了吧。”

天道缓慢的将手覆在心口,感受到心脏紧缩到痉挛的痛楚,慢慢闭上眼:“啊。”

他明明没有说话,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,仙奴却恍惚间觉得他在凄厉的悲鸣。

原来,这就是痛啊···

···

“你为什么这么重视他?你眼中只能也只许看到我!”

朝阳和恋蝶君爆发了有生以来第一场争吵,恋蝶君妩媚妖娆的假面粉碎干净,阴狠、偏执展露无遗。

她站在原地,激烈的情绪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:“我就是受不了!我受不了你看着他的样子!我要你只看着我,我要他死!”

朝阳站在原地,她很久都没有说话。

这寂静终于让恋蝶君转回了神智,她咬着牙看着朝阳:“···我只是不想你那么重视他,我什么都没有,只有你。我不愿意分给别人半点!”

“···知道吗。”朝阳看着她:“你跟新天帝,才是一路人。”

朝阳割开了自己的手腕,鲜血疯狂的涌了出来,在这恐怖的情境下她依然是傀儡般的漠然:“滚。”

恋蝶君发抖了。

她终于害怕了,近乎哀求的跪在了地上:“阿、阿宴,你别这么对我。”

“我害怕。”

“求你···求求你,我求求你别这么对我···”

朝阳又抬手撕裂了脖颈上的血管:“滚。”

恋蝶君走的时候几乎已经半疯了,她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,没有人受得了爱人在自己面前自残,那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恐惧。

润玉知道的时候只是微妙的看着手上的又一簪,似乎是自言自语:“你说,如果我杀了她们两个,他会出来吗?”

邝露没有说话。

润玉也不需要她的回答,他浅浅笑了笑:“算了,这样也挺有意思,就让她陪着我吧。”

“陪我一起体会这永无止境的绝望。”

润玉珍惜的将又一簪别回了头上,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龙鳞,眼眸低垂:“邝露。”

“小仙在。”

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疯了,帮我个忙。”

“···”

“放他出来。”

“···您既然后悔了,为什么不现在将羽皇放出来。”

润玉有些顽皮的笑了笑:“那可不行。”

他悠然的仿佛云淡风轻,一切都不在眼中停留驻足:“那是我疯了才会做的事情。”

“在我没彻底疯掉之前,我宁愿他被困死在我掌中,也不会退让一步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我回来了···

五一快落啊各位,嘿嘿嘿···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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